张云仙口述 卢培君整理
今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是世纪伟人,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诞辰一百三十周年纪念日。值此举世同追念,亿众共缅怀之际,我向大家透露一件我保守五十多年的大秘密。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301医院当护士。那是一九七一年五月二十日,我刚上班走进病案室换完工作服,取出一摞昨天的病例准备整理登记,突然接到院办秘书打来的电话,叫我马上到院办去一下,说是院长有事找你。我放下电话立刻赶到办公楼院长办公室,院长靳来川笑眯眯地对我说:“云仙呀,你去参加一个活动,楼下有王师傅开我的车送你去。” 我当时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惑不解。下楼后,我看到王师傅在一辆黑色奔驰前等我,他招呼我上车坐前边。汽车开出解放军总医院北门,一直向东驶去。我更糊涂了,我过去参加过很多活动,不管是开会、听学术报告,还是看电影,都是同医院许多医护人员一起坐大轿车前往的,怎么这次就我一个人,还是坐院长的专车?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不明白。于是便轻轻问王师傅:我们去哪儿参加活动呀?他也轻声回答说:“中南海,小张你真幸运!”中南海!差点儿把我下巴惊掉,那可是世人皆知的全中国最神圣的和人人向往的地方呀。
车到中南海西门,我下了车,一个穿军装的女干部出来接我,我跟着她走进了神秘的中南海。这里绿树成荫,环境整洁,静谧安然,老远不见一个人影。我当时高度紧张,像傻了一样,不敢向四周瞅,左右的古建筑是什么阁什么堂一概没印象,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路上,女干部向我交代了一些保密守则,有好几条: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特别是来这里的情况,回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些我都默默记在心里。跟着来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儿,来到一栋普通的白色现代建筑前,在一个朝东的小门前,我看到熟悉的小张出来接我。
小张,在解放军总医院急诊科进修时,与我同住一间宿舍,我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知道她是在毛主席身边做保健工作的。至此,我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来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居住的游泳池吗!忽然想起自己前些天曾向小张透露过,今年五一劳动节我到天安门观看焰火表演,在距离红墙最近的观礼台上,因角度关系,却没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非常遗憾。我猜想是不是小张告诉毛主席,然后请示主席接见我呀?
小张领我走进室内,首先见过卫士长陈长江,然后顺着走廊往里走,我一直蹑手蹑脚,通过那间毛主席接见外国友人的会客厅兼书房,来到一间办公兼卧室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过去只有在报纸上和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日思夜想的伟人,今天我已站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激动的心情无法形容,心呯呯地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当时毛主席正在他的特制大床上倚靠靠背看书,他穿着白色的毛巾睡衣,神情专注,一点也没在意我俩进来。小张拉着我走到主席跟前打招呼介绍说:主席,这是301的张云仙,来看您了。主席这才抬头看见我们,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和放大镜,欠起上身,向我们微微点头,并伸出了他的大手,我马上立正向毛主席行军礼,然后用双手紧紧握住他那指挥千军万马,为中国革命指引航程的大手,瞬间,一股暖流涌向心间,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毛主席您好!” “好,好,好。” 他面朝小张手指我用浓重的湖南口音说:“你说他叫张云仙?云仙,云中仙子呀!你哪里人呀?” “我是河北唐县人。” “噢,唐县,那可是模范抗日根据地呀,1949年我们由西柏坡进京,还在唐县住了一晚呢。还是白求恩,柯棣华战斗、殉职的地方。” “是的,白求恩的墓就在离我们豆铺村不远的村子,我们村的木匠师傅张东森还给白求恩做过马驮药垛子呢。” 主席又深情地说:“他们都是外国人,国际主义战士,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奋斗牺牲,我们共产党人,中国的老百姓都感谢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永远不会。对了,你们搞医护工作的,更应该学习他们的精神。” “是,请主席放心,我一定学习他们的精神,全身心做好本职工作。我参加工作的第一课就是学习《纪念白求恩》” 我恭恭敬敬地回答主席,不过仍是很拘谨。毛主席非常热情的指指他的大床说:不要老是站着,坐,坐,就坐这儿。
这是一张两米多见方的特大木板床,主席睡一半,上铺白床单,也不下垂,木床架都露在外面,另一半码放着许多书,古今中外都有,这对嗜书如命的主席来说非常方便,伸手可及。我轻轻地在床尾靠前部分坐上去,有些硬,但感觉很踏实。
主席侧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雪茄,放在嘴边,又伸手去摸火柴,我急忙站起来把火柴拿到手,取出一根,轻轻划着,为主席点燃了口中的雪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特殊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接着主席又问我家里情况,这时我的心情已平静了许多,不再那么紧张了,回答问话也顺畅多了。
“听我爷爷说,我们祖上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迁来的。”
毛主席说,你是“古槐后裔”呀,接着他讲了许多明初洪武朱元璋和永乐朱棣在全国组织人口大迁移的传说,并说我们毛氏先祖就是从江西到云南,又迁到湖南的。
说到我的家庭成员,我说:爷爷是唐县1926年的党员;大爹在解放前后的村里、乡里当干部,英年早逝;父亲1940年参加八路军,在晋察冀当兵。主席说:那是聂荣臻的部队喽!我又说:他现在也在301工作;叔叔是建设大三线的军工,搞炸药的;妹妹是铁道兵;我在301当护士。主席听后高兴地说:你是生长在革命家庭的喽,很光荣嘛!你要继承光荣传统,做一个有志青年,干一辈子革命,不辜负他们的希望。我说,我是革命的后代,现在在护士岗位上边工作边学习,要做一个白求恩那样思想坚定,技术精益求精,一辈子为人民服务的人。这时我想应该请毛主席给我题字,便随手从军装衣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本毛主席语录,递到主席面前忐忑的说:“请主席给我题个字吧。”毛主席欣然答应:“好的。” 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铅笔,翻到语录本后面的空白页上,挥笔写下 “干一背(辈)子革命” 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我双手接过语录本,如获至宝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捧起紧紧贴在胸前,心又开始呯呯呯跳个不停,不知说什么好了,不停地 “谢谢毛主席!谢谢毛主席!干一辈子革命!干一辈子革命!” 毛主席为我题字的铅笔也成了我十分珍贵的纪念品。那是一支上海产中华牌6B铅笔,绿色六角形,上面有四句工作人员守则的烫金字:一切紧跟毛主席,一切为着毛主席,一切想着毛主席,一切服从毛主席。
毛主席十分高兴的说,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干劲十足,是钢铁时代,坚硬无比。我们是煤炭时代啦,只有燃烧自己,发点热,为人民做点事喽。从主席谈话的语气里,我深深感觉到,他对年轻人是多么寄予厚望并信心满满。同时也表白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老当益壮,为人民鞠躬尽瘁的决心。
主席谈兴很浓,又问了许多问题,如什么时候来北京的?在哪上的护校?每月津贴多少?工作有什么困难?等等,我都一一回答。他知识渊博,记忆力超强,很健谈,风趣幽默,我只是认真听,从不插话,因为在这位老人面前,倍感自己知识太浅薄了,简直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位中国最高领导人在料理国内外大事的百忙之中,放下手中正在读的书卷,接见我这个小青年,且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并说我陪他聊天很高兴。这那里是我陪他老人家聊天,分明是我有这次难得的机会听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才是我天大的荣幸,是我终生难忘的幸事。
约11点多,小张进来,轻声说主席该休息了,云仙我们也去吃午饭吧。主席说:“好,好,以后再来玩儿。” 并向我伸出手来,我用两只手与主席握别,向主席敬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主席的房间。
在一间小值班室,一张小长桌就是餐桌,从菊香书屋送过来的一个四层饭盒装着两份套餐,有米饭、白斩鸡、青菜和汤。在和小张边吃边谈中,小张向我讲了这次能得到主席接见的起因详情,正与我刚进门时的猜想一模一样。我现在想起来或许还有一层意思,这就是许多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在近年的回忆文章中描述,老人家晚年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大多时间在床上度过,除了批阅文件就是看书,每天接触的就那么少数几个人,子女们也难得见上一面,许多老战友一一故去,心情难免有寂寞孤独之感。他们也想了许多办法让主席多休息放松和开心。我当时去是否也有这层意思?或许并非小张一个人的主意?也未可知,当然,小张那天是没这样说的,因为领袖的健康状况是绝对的秘密,怎能告诉我呢?
饭后我谢别小张,离开中南海,一路上阳光灿烂,我的心情也像阳光一样灿烂,今天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幕幕闪过。我多想把这件大喜事分享给父母、领导和同事呀?可是不行,我得严格遵守规定,不能向任何人泄密呀,只能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了。我步行到西单,然后乘38路公交回单位,下午一切照常,按时上下班、学习、开会,几十年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1976年9月9日,惊闻毛主席逝世的噩耗,如天塌一般,情感如江河决堤无法控制,我痛哭失声。后来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向主席遗体告别仪式,再次见到主席慈容,我又痛哭失声。在修建毛主席纪念堂过程中,我有幸参加了为钢筋除锈的劳动。之后,在新落成的毛主席纪念堂,我再次瞻仰了躺在水晶棺里的伟人遗容,又止不住痛哭失声。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50多年过去了,每每忆起,都如同昨日,如在眼前,心潮澎湃,难以平静。都感到无比幸福,无比温暖,无比自豪。毛主席是全中国人民日夜思念的大恩人,多么想亲眼见到他老人家呀!维吾尔族库尔班大叔骑着毛驴上北京,翻身农民集体给毛主席写信,就代表了亿万人民的心声。外国朋友以能见到毛主席为一大愿望,见不到则为终生遗憾,毛主席晚年接见外宾有数量限制,多了则列入下一年,有的甚至要等好几年,那都是代表各自国家的重要人物呀!我不过一个普通小兵,简直做梦也想不到,能与这样一位世人敬仰的伟人近距离谈话,聆听教诲,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荣耀呀!伟大领袖的话语至今还在耳边回荡,成为自己人生的信条。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老人家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每逢毛主席的重大纪念日,我都在炮兵大院的毛主席塑像前,恭敬地献上一束鲜艳而散发着馨香的菊花。
(文字整理作者系北京东翠路军休所卢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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